谷底
四年前,三月,當時澳洲方入秋,那天是我26歲的生日,我突然向公司請假。
掙扎了許久,我給了自己26年來第一份生日禮物——看醫生拿抗憂鬱劑。
我記得當我前腳方步入家庭醫生的辦公室,她輕柔地問道:「有什麼我能幫妳的地方?」我突然崩潰大哭:「我覺得好、焦、慮、好、痛、苦,求妳幫幫我……」我內心另一雙眼,看著眼前哭成淚人兒的自己,感到既驚訝又陌生……彷彿那不是我,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。
當時我告訴醫生,這三年我在澳洲過得好痛苦,每天都活在恐懼當中;我不敢跟人攀談、我不敢講電話、我不想參加丹尼爾家人的聚會、我覺得每個人都在背後議論我英文多糟(即便那多半是我當下的自我詮釋),我覺得我是名副其實的「異鄉人」;可笑的是,早在台灣求學時期,我已經有著相同類似的焦慮症狀,我以為,離開臺灣所有問題便能根治。如今看來,我當時殊不知的是:當我內心沒有放下,相同的際遇到哪都會如影隨形。
醫生說:「聽起來妳患有焦慮症。」於是她開了抗憂鬱劑給我。
依著藥物的幫助,我焦慮的情形瞬間減低了泰半;期間,我也剛接觸「零極限」一書,每天騎車上班時,我邊哭邊在心裡無助地念著 夏威夷療法 四句話「我愛你,對不起,請原諒我,謝謝」四句話。
短暫平復
後來的兩年,我一度以為我的憂鬱症就此穩定、控制了,於是我漸漸停藥。誰知當我生了第一胎後,產後憂鬱更如厲鬼恐怖地朝我直撲而來,我當時一度覺得「死大概比痛苦地活著更快樂。」
醫生又讓我恢復吃藥。
時常,我可以感覺到吃了抗憂鬱劑後的自己,對這世界的情緒不再那麼強烈,若說以往我對這世界的感知就像孔雀開屏般艷麗,服了藥後的我,就是一只木雕。我的確喜歡抗憂鬱劑帶給我的對事物反應的和緩,卻也意識到,一段時間後,我的開心閾值又開始提升,不開心的頻率又開始增加;我原有的焦慮轉而成對生活的氣憤,
那是一股無名的、無法停歇地憤怒。
於是醫生幫我加倍了劑量。
直到某天,我的內心說「夠了,我不想再這樣下去。」.
康復的旅程
我開始接觸更多心靈上的課程、書籍,並開始有意識地去鍛鍊心靈腹肌,更搭配規律的運動作息。漸漸地,這次我已順利停藥,那些幢幢鬼影不再倏地反撲。但你說,那些憂鬱的念頭永遠走開了嗎?不可能,只要身為人,就有這些無法避免的俗世煩憂;但是一副健壯的心靈腹肌,便能引我走過低谷,走回人生高峰。
上週開始,我感覺到自已的能量開始萎靡,如此的能量發射,帶來更多了同樣頻率的憂愁:孩子又開始病了(他們才剛痊癒一週!)、和老公的態度似乎開始相敬如「冰」;幾年前的我,絕對會讓自己耽溺其中、觀影自憐,然而如今的我馬上找能量高的朋友來助我一臂之力,提醒我該是時候好好運用心靈腹肌……。每晚睡前,我無聲地問問我的潛意識:「請妳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?」
幾天後,我的內心有股說不上來的衝動,我好想好想見一位五、六年只見過一兩次面的一位部落客朋友。那股衝動之強,我顧不得對方生活忙碌,只是告訴她:「我們能不能見個面?」
冥冥中自有安排
彷彿冥冥中自有安排,在我突如其來的詢問下,這位朋友二話不說,百忙中抽空與我見面;當我聊到最近的低潮,她反問我:「妳記得妳之前分享過的 夏威夷療法(四句話)嗎?」我才驚覺,自從半年前用夏威夷療法將身旁惡鄰請走後我便生了惰性,內心默念的頻率開始減少,直到那一刻朋友提醒,我才頓時恍然大悟。宇宙讓我在這天與這位朋友相見,絕對是一個注定。
臨走前,這位朋友握著我的手為我禱告(我沒有宗教,但我喜歡不同朋友以不同形式為我傳遞正能量的感覺),並看著我的眼睛誠摯地說:Lisa,我想請妳記住三件事——
1. You are at exactly where you need to be. (妳目前所處,早已是妳”必須”在的地方了。)
2. 禱告 (我的詮釋:時常向我們內心的神性/老天爺溝通、詢問;當妳詢問,祂就會給妳答案。)
3. 每當煩惱湧上,以夏威夷療法(四句「我愛你,對不起,請原諒我,謝謝」)話來清理,幫助恢復平靜。
回家路上,我又開始默唸起 夏威夷療法 的四句話來。晚間,出我意料地,兩個孩子的感冒已好轉泰半,丹尼爾一到家,突然一改前幾天的面色凝重,再次回到我印象中的那個好好先生,甚至晚上幫忙接手顧孩子,讓我去運動。
我想和妳們分享的事實是:要改變現實,如果只改變外在環境是不夠的。改變絕對得從妳的內心開始。放下比較,與自己和解(接受生活中不如預期的結果與不完美)如此妳的病痛、現實的不盡人意才能散去;對自己寬容,妳才能欣賞風雨後的那一抹彩虹。
認同
讚讚